09.14
本文作者:小红猪小分队
何静芝 译
与其对损伤的阴茎修修补补,再造一个全新的阴茎有没有可能呢?既然手和脸都可以移植,阴茎难道就不行吗?其实,外科医生是考虑过这一点。丹麦外科医生比约·福克迈尔在邮件里告诉我,几个月前,针对一名在切除恶性肿瘤过程中失去一部分阴茎的年轻病人,他们曾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有一点挺麻烦,福克迈尔说,勃起组织受创时,会再生与引发勃起功能障碍的无弹性纤维化组织相同的组织——此处的“创伤”,可以是自身免疫系统造成的,也可以由移植他人器官后势必会产生的排异反应造成。免疫抑制剂虽可削弱却不能彻底避免再生现象。(另一个更大的障碍是,如果对癌症患者使用免疫抑制药物,虽则照顾到了新移植的阴茎,却会使患者对癌细胞的抵抗力下降。)
不过,如果阴茎是被别人割掉的,就可以施行显微外科再植术。世界上最有经验的阴茎再植术师无疑在泰国。20世纪70年代,泰国曾发生约百起妻子因丈夫外遇而在其睡眠时割其阴茎解恨的事件,其中1973年发生的较严重的一起,还被媒体争相报道过。不过,如果可以很方便地找到一个装备齐全的显微外科手术医师,将不安分的小东西再植,不出几个月,男人就又能出外风流了。虽然成功率会有所折扣:再植的阴茎虽然能用,却比原来短,而且麻木,且大多只能半勃起。
在泰国夫妻事件中,最严重的问题其实是感染。曾有两名妻子将阴茎割下后冲入了马桶,迫使丈夫不得不跑到化粪池去寻找自己的命根子。(两条阴茎最终都被奇迹般地找到了,而且被仔细清洗,并再植成功。)女人们更常见的做法,则是直接将阴茎丢出窗外。“暹罗割茎案的手术管理”一文曾描述那些被再植的阴茎,全部都受到“严重感染”,品相十分“恶劣”。
当然,就算再“恶劣”,也比被牲口吃掉好。许多泰国的农户都将房屋用木桩升高,便于猪、鸡和鸭在阴凉的地方漫步。然而奇怪的是,吃阴茎的不是猪,却多是鸭。文章中没有提供鸭进食阴茎的具体数据,但作者写道,连年来此类事件次数很多,于是流行了这样一句话:“我再不回家,鸭子就有东西吃了。”
还有一种情况是自己割断阴茎。泰国曾有这样一个案例,先生因太太怨其阳痿,入浴室用单刃刮须刀将自己的阴茎割下。(太太们多使用厨房刀具,自宫者则常将手伸向自己的剃须刀。或像某一例中的泰国农夫那样,用铁锹。)悲痛欲绝的主妇将丈夫和阴茎一起迅速送往急症室——阴茎用香蕉叶包裹,就像一份充满异国情调的午餐。
我再说一个56岁印度官员的故事。此君告诉急症室人员,自己为治疗长期尿失禁而割下了自己的阴茎。将此病案成文并递交《印度精神病杂志》的医生,怀疑此君的精神紊乱才是肇事的原因。此前,该官员也曾投井。虽然这通常会被理解为自杀倾向,但鉴于他为治愈尿失禁就挥刀自宫,可见其常会行为过激,于是我们也可以猜测,他投井也许只是因为口渴。
切除阴茎或许无法医治尿失禁,但对一名糊涂的70岁老者来说,却可以根治阳痿。他感觉到,他切除阴茎后所得到的幻肢很活跃。病人截肢后,常会幻觉肢体还在;由于神经系统作祟,术前对肢体的感觉在术后常常会留存下来。少数情况下,切除了乳房和阴茎(根据一项调查,每12个病人里就有7个出现这样的幻觉)的病人也会有这种幻觉——幻想中的乳房每个月有几天甚至会有“膨胀感”。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脑与知觉过程研究室的幻肢现象专家V·S·拉马钱德兰曾接待过一名切除阑尾后仍能感到阑尾存在的病人,而且这个幻想中的阑尾十分疼痛,导致病人怀疑医生是否真的已将自己的阑尾切除。
在那位70岁老人的身上,勃起的幻觉栩栩如生,老人甚至会“怀疑阴茎尚在而俯身察看”。这该是多么甜蜜而忧伤的事啊:两年的阳痿后,老者终于勃起了,却无法将这种勃起付诸于阴茎。这就像欧·亨利那个故事的泌尿学版本:妻子卖掉自己的长发为丈夫买了表链作圣诞礼物,岂料丈夫却当掉了自己的表,为妻子的长发买来了一整套梳子。
截去阴茎的这位病人,在74岁时因背部中枪而下身瘫痪。至此,对勃起的幻觉才终于结束了。
本文选自玛丽·罗琦所著《科学碰撞“性”》一书,湖南科技出版社2013年6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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